“师父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我没说过要谈婚论嫁，师父为什么没问过我？”叶影心想道，又有微许气恼，他总是这样自作主张。
继而转念一想，“师父该不会真的以为那天晚上我上了张良吧？受这原身历淮知的思想影响，认为上了床就要结婚，所以急着让我对他负责。算了，算了，结婚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张良没意见结就结吧！”
她侧头注视着张良难得收敛的笑容，忽然之间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小影任性妄为不懂事，万一对张良先生做了什么不可挽回的错事，趁如今尚未明朗之际，将一切盖过，以身相许，岂不美哉！”历淮知见他们还在思考，干脆扔下一颗重磅炸弹。
这话外的意思充满爆炸性，不管是叶影主动还是张良主动，反正事情可能到那一步了，万一留了种——反正不管有没有那个万一，你们看着办吧！
叶影翻了个白眼：她又不喜欢孩子，就算真做了也会做好安全措施。
伏念颜路二人面面相觑，张良一夜未归，暂住在小圣贤庄的叶影又不知去向，知叶楼隔日托人送来了谢礼，掰着手指想都知道二人在外共处了一夜。
头好痛，伏念只觉眉心在跳，心在跳，哪哪都不舒服，大概，他要被吓病了。颜路颤抖着伸出手去，决定要在师兄倒下之前扶稳他。
勉强镇静下来，伏念舒出一口长气，“呃，念对此事无甚干涉，若子房与叶姑娘情投意合，自然……”
张良举步向前，目光划过历淮知别有深意的表情，神色也陡然变得复杂难辨，一揖道：“叶姑娘颜如舜华，德音高远，岂会欺人？良对姑娘敬重万分，姑娘的清誉，良又岂敢冒犯？”
历淮知的脸当时就沉了下来，“你说此话是何意？”
爱屋及乌，拆穿他别有所图成就这一桩婚事，最难过的就是叶影。张良不愿意看到这样，他吃准了这点，才会步步紧逼，此前他暗示与叶影的关系也是为了让张良心头顾忌更多。
张良目光清亮，“历兄此举可曾问过叶姑娘的意思？”
他原盼望历淮知多少尊重叶影的意思，短时间内不会乱来，结果他比他想象的更迫不及待……话说，他为什么这么迫不及待，真的只是为了藏书楼的秘密？
历淮知向后一看，不敢对视叶影秋霜般的眼神。张良比他认为的快速狠绝，一句话挡住所有攻击，同时将主动权交在叶影手上。
谁让叶影最不喜欢他自作主张。
只是，叶影从来也不是一个会因为一时情绪而放弃目标的人，张良是她的目标，也是她在意的对象。能让她放弃的，只有张良——
叶影越上前来，凝视着张良万中挑一的脸庞，“你是不愿意吗？”
张良深深看着她，“并非如此。”
他无所愧，只为她难受。
指甲碰了碰左手银镯子上的墨绿琉璃珠，叶影一双妙目刹那如有雾气笼罩，“我知道了，你还没想明白是吗？所以没办法说愿意。没关系，婚姻这种东西对我来说没有多大的意义，只不过是我与你在一起的合法名义。没有那种东西，我照样能和你快快乐乐在一块。”
“是我太迟。”张良低声说道，他看出来了，尽管她已经如此大度，仍是被他伤到了。
叶影没办法笑出来，“张良，你知不知道渣男语录中有这一条。”
画风有些有些不对劲，叶影又说了句，把画风掰回来。
“算了，我也算个渣女，天生一对。”
也不管张良听没听懂，她招呼历淮知，跟伏念颜路告辞回去。
小圣贤庄两位当家的脸色都不是很好，两人说的让旁人云里雾里。
“喔，伏念先生颜路先生，那天晚上我和张良就靠在一块听了听雨，没上/床。异性交往或者同□□往讲的就是个你情我愿，张良没什么要负责的，我也没什么要负责的。”
儒家三人面上的红比过年的春联还艳，张良再次闭目，她的解释比多余还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