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低声喃喃道:“我只是觉得太可怜了……”
那边的孙亚菲哈哈哈大笑了出来,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清晰的撞击着秦正敏的耳膜,让她下意识的稍稍移开了一些。电话里是孙亚菲尤带着笑意的声音,“谁可怜?她可怜?那我不可怜吗?你不可怜吗?我哥哥不可怜吗?”
秦正敏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还是觉得心里乱的很,从秦正海跟她说了之后,她便一直觉得很乱。“那可是挫骨扬灰……”她的声音都带着颤抖,那样的场景她连想都不愿多去想。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孙亚菲的声音,像是在安抚她一样,“我也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不如你求求你大哥和大嫂,我们去探望一下,向她道个歉……”
秦正敏扬高了声音,“你疯了!”她急忙转头看了一眼房门的方向,见并没有任何的异常,这才又稍稍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道:“若是让子谦哥哥知道了,咱们都得死!”
孙亚菲仍是慢条斯理,“他总会知道的。不如在他知道前先求求夫人,或许还有些胜算。”
秦正敏到底还是大小姐脾气,颇为不服道:“我才不要去求她呢!”可语气还是软了一些,更像是有些不甘心。
那边孙亚菲咯咯的笑了出来,“好,那我自己去。”顿了顿,她又说,“孙家的现在是哥哥换来的,我会替他守住这一切!”她打了个哈欠,掩盖了刚刚的凝重,“到时候大元帅发起火来,你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啊。”说完不由分说便挂了电话,只剩下秦正敏一个人,气鼓鼓的坐在床上,拿不定主意。
她不敢去找秦正海商量,只好去求赵氏。赵氏是巴不得秦正敏和陶秋岚能和好的,所以并未犹豫便答应了下来,只是一再叮嘱秦正敏今后更要谨言慎行,长存宽容慈悲之心。秦正敏哪里能听得进去这些,胡乱应了下来,只是一味催促赵氏赶紧去见陶秋岚。
赵氏虽然心里无奈,仍是打了电话过去。电话是华叔接的,知道是赵氏打来的,声音极为恭敬,但听到赵氏说要过来看看,急忙劝阻,说赵氏尚未出月子,这样的天气也不宜出门。又颇有些为难的回说皇甫子谦害怕刺激到陶秋岚,暂不让陶秋岚见任何人,不如过些时候再来。
这件事情赵氏也听秦正海说过,所以也并未多想,只是叮嘱华叔要好生照看。华叔挂了电话,匆匆的擦了擦额头的汗,不厌其烦的跟孙连长再次重申不得让任何人入府,这才急急的往楼上走去。
赵汉生从车里探出半个身子,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连我也不让进?”
士兵一板一眼,“大元帅有令!”
赵汉生无奈的坐了回去,想了一想,又探出头来,对着那士兵道:“那帮我把孙连长请过来!”
士兵敬了个礼,走进岗楼里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儿,便见一辆汽车自府里的方向驶了过来。赵汉生推门下车,急急的来到那辆车前,孙连长还没站稳,便被他拉着走到了一旁。
赵汉生打量了一下四周,小声问道:“府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孙连长颇为无奈的看了一眼赵汉生,并不作答。赵汉生一直盯着他的脸,见他虽然一片平静,可神色之间分明透着憔悴和紧张,心里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
孙连长被他盯得有些心虚,转眼看了一下岗哨的方向,“夫人晕倒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夫人又不是今天才晕倒,为何今天才禁止出入?”他也知道皇甫子谦的规矩,所以也不再逼问,只是将手里的公文包拉开了一条缝,露出了里面厚厚的一沓文件,半苦着脸道:“这可都是要命的东西,前线的长官们一会儿一个电话的催我给个答复,万一要是耽误了什么事,咱们谁都担负不起!”他回头看了一眼几辆被拦下正在掉头的车,又道:“大元帅烦的是他们,又不是我,对吧?”
孙连长是警卫连里唯一知道内情的人,更是不敢大意,“并非是我不近人情,只是……”他略略想了想,“大元帅此刻确实不方便。这样吧,我将你的话带给大元帅,只要他同意,我第一时间通知你!”顿了一下,又道:“你要实在着急,或者也可以找秦先生商量商量。江北的军机要事,大元帅在去前线前本就已经全权委托了秦先生的!”
赵汉生只能同意,临走前又对着孙连长拍了拍那个鼓鼓的公文包,然后做了个作揖的手势,这才掉了头离开。
军部的事情一大堆,秦家又不太平,秦正海无暇分身,若非赵汉生找了他来商量,他还不知道皇甫府里已经避不见人两天了。
他强压下心里的不安,先是处理了赵汉生带来的那些紧急的公文,又找了个借口骗过了赵氏,这才急匆匆的赶到了皇甫府里。
警卫连自然是不敢拦着他的。他直直上了楼,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在起居室里看到皇甫子谦的身影,通往卧室的门没有关,护士的白色身影也比往常要多了许多。他快走两步来到门口,心咯噔一跳。
秦正海一直期盼着陶秋岚能振作起来,因为只有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