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春肆那晚招待她的那位,也是穆苍的大师兄齐春鸣的意中人。
苏云暖知道鸣鸿会医,催着他让他给穆苍把脉。
脉象平稳,寻常调理即可。
穆苍只是笑着,看他们忙活。齐春鸣注意到了穆苍这点异样,张口开玩笑说:“你啊,可真是千金大小姐,你看看,把人都急成什么样儿,你还在这儿笑呢,哈哈。”
穆苍轻声应道:“那能怎么办,我又不能动,可不得你们操点心。”穆苍喝了口水,继续道:“但是,看着架势,你也没干什么吧?你自个儿还要鸣鸿兄照顾,还不会看病,人家忙前忙后的没说什么,你倒是先打趣起来了。你要是真闲着,我叫姥爷再给你整点儿活,怎样?”穆苍俏皮的笑着。
虽说嘴上依旧不饶人,可这话的风格已经同以往不同,就连鸣鸿都感觉到了。齐春鸣和鸣鸿四目对视,瞬间明白了:穆苍得了心病。
苏云暖只是觉得穆姐姐这话同平时不太一样,可也是归结到她太累了,就没多想。看到穆苍略有倦色,她立刻把春鸣和鸣鸿给轰了出去。叫穆苍接着歇息了。
翌日,苏云暖抱着那个婴儿,递给了穆苍。穆苍见那孩子一到自己怀里就睁大了眼睛,随即便又开心的笑着,也不知在乐呵什么。穆苍抱着自己的孩子,也以微笑回应,那孩子笑得更快心了。
“穆姐姐,给孩子去个名字吧。对了,是个女孩儿。”苏云暖笑着催到。
穆苍略想了想,一字一顿道:“单字华。”
陶诚和苏云暖都瞪大了眼,不知为何取“华”。
穆苍见他们吃惊,轻声吟唱着:“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穆苍笑着看他们。“懂了吗?”
他俩答不上来,因为他们不知是好是坏。
“算了,我想歇会儿了,你们先出去吧。”说罢,苏云暖想把小孩抱走,被穆苍制止了。陶诚云暖这才出去。
他们走后,穆苍就一直在唱《桃夭》,如同得了癔症一般。
后来,陶诚和苏云暖花了很大心思同穆苍一同培养教育,无意间,竟忽视了陶然。陶然虽懂事,但不免心生埋怨。埋怨积在心头无人诉说,渐渐成了怨恨。
约莫是七八年后的一天吧,陶然衬苏云暖回苏家办事,陶诚有刚好外出打理生意,陶府内就剩陶然一个小孩。她便以寂寞无聊为由,让陶夫人同意她去外面玩会儿。陶夫人同意后陶然当即命着几个贴身丫鬟带她去成落古道。不过,到之前,陶然把丫鬟们都遣了回去,自己去找穆苍了。
陶然走地久了,有些累。刚好,穆苍刚从外面逛回来,看到这个左顾右盼的小姑娘。
“小丫头,你找谁?”穆苍笑问着。
陶然看见一身素色衣裳的穆苍,顿时愣住了。不是因为穆苍生得美,而是那股道不明的气质。
“小丫头?”穆苍上前,朝这姑娘眼前摆摆手。
“我才不是小丫头,我已经及笄了!”陶然不服气地顾着嘴道。
穆苍笑笑,没有回话。见陶然也没有要再说话的意思,以为是自己多管闲事,转身就要走。陶然见这位娘子要走,赶忙叫住她:“你不是问我要去哪吗?你知道穆苍家在哪儿吗?”
找我的?可我不记得身边儿有谁有孩子了啊?
“孩子,这穆苍跟你是什么关系?你找她做什么?”穆苍好奇询问。
“就,一点私事。”陶然到底还是个孩子,面对大人还是会露怯的。
私事?这姑娘该不会是云暖的养女吧?
“你母亲可是苏云暖?”
“谁让你直呼我母亲名讳的?”陶然怒嗔道。
“好好好,我的不是。我知道穆苍在哪儿住,你随来我吧。”
陶然也没多想什么,跟着眼前这个女人就走了。
穆苍打开自己的大门,陶然微愣,心想着这人不会既是穆苍吧?穆苍感受到了陶然的紧张,温声说:“我是杜府派来照顾穆苍的管家。不过,穆夫人这会儿不在家,你还要进吗?”
不在家,正好啊。陶然内心雀跃起来。
小孩还真是什么事儿都写脸上啊。
“我为什么不进?哎,你家小姐在吗?”陶然向里探了探头。
穆苍摇摇头。
音落,陶然就迈进这座院子。里面的东西很少,只有两棵树和一方石桌,配上四个石凳。
“我说,你这当管家的也太懈怠了吧,连东西都不知道收。”陶然指着石桌上的茶具。
“你这丫头,我主子都没说过我,反倒叫你说教了起来。”
陶然这才想起来,她还未告诉她自己是谁。不过没关系,不知道更好。
“我挺喜欢你的,不然这样吧,你跟着我,她穆苍能给的我一样也不会落,还能给你更好的,你看行不行?”
这……当着我的面挖我的墙角,墙角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