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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4 / 6)

盼。

胡斌火了:“收啊!”

教室里响起一个底气不足如同被摘取了两个肾的声音:“老师,怎么收?”

胡斌的眉毛像二次函数一样耸起:“第一排的下位收。别给我搞乱了,整理好!”

卷子收完,胡斌抬眼望了望我们:“休息十分钟。马上考数学。”

教室里哀乐再起。

胡斌再瞪眼:“闹什么?考试就考一门?中考有本事你们就考一门!现在跟我喊什么!”

大伙不搭茬,示威一般走出教室上厕所。葛东篱主动跟我攀谈:

“刚才那个古诗默写,什么暧暧远人村,下一句是啥?”

我回想了一下:“暧暧远人村,陶渊明那首……我写的是依依墟里烟。”

“操!你们都咋知道的?我见都没见过!”

我笑笑:“《归园田居》是高中的,你没背过也正常。”

葛东篱作出肃然起敬状:“你连高中的都背了?”

为防止初遇的朋友对我过分看高以致以后对我的吹嘘行径不以为然,我赶紧撇清:“没有,只是这首正好背了。”

葛东篱表情不信,但脸部肌肉一动,换了一张脸,表示要转移话题:

“你叫啥?刚刚发条形码的时候没听准。”

“苏辛。”我答,“苏轼的苏,辛弃疾的辛。”

说话间进了厕所,一大片橘子榨汁声涌出来,一群人解放膀胱。其实我和葛东篱这种对话才是对话,教科书编的对话可搞笑了,一见面就问名字,日常生活中哪有这么聊天的?两个生人在重要场合商量事情,首次见面,握手,您好,贵姓?这是一个无聊的程序,低级礼节。日常随随便便聊天,还生搬硬套礼节,谁都自在不了。我正好对于葛东篱的名字不太确定,觉得篱是离,现在正好问问:

“你呢?你名字是哪两个字?”

“采菊东篱下,这个东篱。”葛东篱解裤带。

我解裤带:“这也是陶渊明。你的名字就是陶渊明诗里面选的,你却不会背他的诗。”

葛东篱笑:“那么你的名字有两个诗人,你敢说你能背下来他们所有的诗吗?”

我笑道:“不能全背。”

“那就行了。我们的名字还都是汉字,照你的说法,我们还得把所有汉字都认识才行。”葛东篱抖两下,提裤子。

我系裤带:“这个就不说了。”

待到我们走回教室,数学考试紧接着开始。数学考完,考英语。其他的科目由于我们没有涉猎,故不考。这一天倒是给我们敲了个警钟,以后别没事和老师过不去。在学校待着,就得当个奴隶。

到了次日上课,我们见到了数学老师黄力冯和英语老师樊卉。黄力冯一来就把自己的名字写在黑板上。虽然昨天我们已经知道了,但她还是做了个简单介绍,一张嘴就是上海腔普通话:“我是你们的数学老师黄力冯,这一届就带你们一个班……”她的介绍我们基本没听,所有人都在目不斜视地盯着黑板上三个瘦金体大字“黄力冯”。我心中疑惑得很,这数学老师字写这么好看算是怎么回事呢?

黄力冯自然不知道她在介绍自己的短短一小段时间里她的学生在关注什么,数学书也不翻开,就开始给我们介绍初中三年的内容:

“七年级上学期很简单啊,什么正负数啦,有理数无理数啦,线段啦——这些都是小儿科我跟你讲,这个内容就没人学不会,你们小学老师不也讲过嚜?再难点哒就是七年级下学期的多项式,你们高中要用的因式分解,这个要学。八年级几何会变难,什么全等啦,四边形啦,经常出数形结合。初中你们就培养两个思维,一个数形结合,一个分类讨论。这个二次函数唻,也要搞明白。九年级——你们是不是听讲圆很难啊?——圆是难,但是我们省出得不难,其他地方北京上海江苏,这些地方的圆那真是各种考法,一张图里你都不知道圆在哪里。但我们省不一样,我们就这个——”

说到这她伸手抓起来粉笔,大拇指抵着黑板,整只手飞速地一转,一个标准圆呈现在黑板上。我们还没来得及赞叹,她在里面画了个四边形,每条线都跟木匠在木块上弹出来的墨线一样直。我们仍然来不及赞叹,她就接着说:

“最多就这个四点共圆,还有啥?没有唻!所以你们重点要把相似三角形和反比例函数学好,那么三角函数——初中的三角函数很简单很简单,高中才难,所以你们别听到名字觉得好高大上哉,到时候学了你们就晓得了,啊。这节课你们把课本翻开,我们先上第一课。”

英语课。

樊卉我之前介绍过,是一个形似蛤蟆的年龄有五十挂零的老年妇女,戴着一副镜片没眼睛大的老花镜。她第一堂课过来就把我们狠狠地震慑一番。

“我现在年龄大了,就带你们一个班,所以你们都给我好好地学,我注意力全放在你们班上。我对以往的学生要求很严,对你们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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