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月儿脸上的热气散了才进屋,结果和李庄的大红脸对上,整个人又开始冒热气,那么羞人的话竟然被他听到,一瞬间,她又扭扭捏捏出了屋子,留下一句蚊子嗡嗡嗡:“我去煮螺蛳。”
李庄失笑,旋即就有些不是滋味,她的好和美,越来越明显。
患得患失不是他的风格,早日康复然后赚钱,才能追上她的步伐。
还是一样的时间,李大和赵月儿到了摊上,今天的人没有暴风时的多,中规中矩,到中午还卖剩一桶。
李大安慰她:“庄子媳妇儿,你也别灰心,做生意都这样,一开始红红火火,后面就慢慢平了,靠些老客户撑着。”
赵月儿抬起头,但瘦了的她脑袋部位的赘肉也消减许多,所以竹帽倾斜盖住了她的眼睛,伸手扒拉几下李大才出现在她视野。
“大堂哥,我懂得,这玩意儿也就是一时新鲜,而且谁家日子能富裕到天天吃这螺蛳。”赵月儿没太在意这生意的好坏,卖完只是时间问题,完全可以多等等,“我是在想要不要跟李掌柜商量一下,螺蛳都包圆给他,价格稍微提一提,每天在这儿蹲着也不是个事儿。”
“啥,这可不是蹲着,大堆钱往腰包跑呢,你……嗐,算了,你决定。”李大说到一半又觉得自己没有立场。
“要是谈妥了,就不用天天跑镇上了,一坐就是这么一天,庄哥连饭都吃不上,我这心里不太得劲儿。”赵月儿刚刚发呆就是在想李庄,又站不起来吃饭可怎么办,她倒是在枕边放了些李掌柜给得核桃酥,可李庄不爱吃甜。
李大一听是挂记着自己堂弟,更不能说啥了,由衷的为他有这么个好媳妇开心。
“那你去找李掌柜吧,我在这儿看着摊子,说不准你回来也卖完了。”
“好。”赵月儿解开竹帽,朝酒肆走去。
进了酒肆,小厮立马把她引上二楼角落的一格包厢,揭开门布,里面坐着的是李掌柜和一个满天白发胖乎乎的老人。
“李掌柜,你这儿有人我就下次再来。”赵月儿以为自己打断了他俩的谈话,立马要告辞。
“诶诶诶,赵娘子,老夫可就是等着你,和你谈谈螺蛳的事儿。”白头发老人笑眯眯地,手一抬示意小厮拦住赵月儿,起身邀请她坐下,“赵娘子,老夫出二十两买你的方子怎么样?”
赵月儿刚坐下,听他这话先看了眼李掌柜:“这卖方子就是买断了螺蛳的营生,但我答应过给李掌柜送螺蛳,所以这买卖怕是……”
李掌柜和老头相视一笑:“看吧,我就说赵娘子人品贵重,可以结交。”
“是,你看人一向准。”老头转头笑眯眯地,声音都和蔼了几分,“赵娘子,这个你不用担心,你们这头的营生我不管,只要你不把这方子卖给别人就成。”
“您有诚意,我自然不会不知趣,方子给了你,以后我就只供应给李掌柜螺蛳,其他的就是我也不会再卖。”赵月儿道,见老头很满意又提出自己的要求,“只不过,二十两在我这儿不过卖上一段时间的螺蛳就有了,您的诚意不足。”
“哈哈哈,生意人嘛,都习惯压价,赵娘子可以抬价,咱俩有商有量,这买卖不就成了。”老头说话圆滑,又把皮球踢给赵月儿。
赵月儿不管这些弯弯绕绕,直接说出:“五十两,毕竟李掌柜这儿我还能赚钱,所以我也不漫天要价。”
五十两还不漫天要价,旁边小厮眼睛都要瞪出来。
老头哈哈大笑:“赵娘子这气魄,真不像个乡下妇人,行,老夫也不得了便宜还卖乖,五十两,签契约书吧,李掌柜写。”
“好。”赵月儿也笑。
李掌柜拿出写好的契约书,在空白处写下金额,想给赵月儿看看又想起来她不识字,一时有些为难。
“李掌柜的品性我相信,直接签吧,就是我不认字,按手印可以吗?”赵月儿问老头。
“自然可以。”老头先按下手印,然后把印泥给赵月儿,“对了,老夫是赵家饭庄的掌柜的,全名赵丰顺。”
“赵家饭庄?”赵月儿挺吃惊,“难怪看着就觉得赵掌柜出手大方,这饭庄可不得了,听说县上也是有地位的。”
“哈哈哈,赵娘子这也是抬举老夫了,咱俩本家,也是缘分。这样吧,待会儿你去教厨子做螺蛳,顺带给老夫和李掌柜做一桌子菜,让我们尝尝你的手艺?”赵丰顺捋了把胡须,也知道赵月儿无功不受禄的性子,想请她吃饭也讲究方法。
“好啊。”赵月儿点点头,“赵掌柜的螺蛳可有进货处。”
“有的,老夫和你们隔壁村的村长熟悉,和他说过,每天送些螺蛳过来。听说这螺蛳要处理,但饭庄里啥也不多就打下手的多,生意人总是要多节省成本。”赵丰顺大咧咧道,没把赵月儿当外人。
赵月儿点点头,三人就到了赵家饭庄。
饭庄怕是有四层,在这儿普遍一层两层的地方,看起来就格外的气派,更别提招